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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熊猫专访|对话杰出摄影艺术家泛亚电竞蔡东东
添加时间:2023-04-23

  泛亚电竞2022年2月27日,由成都当代影像馆设立并主办的第二届金熊猫摄影艺术奖的获奖者名单正式出炉,由推选评委共同投票评选出4名“杰出摄影艺术家”,分别为蔡东东、陈维、陶辉、杨福东(按拼音首字母排序)。近期成都当代影像馆将以四位艺术家个人创作经历为出发点,分别推出专访文章。

  本期通过对蔡东东的采访我们可以更具象的了解他的创作理念:对主题的“等待”与对结构的“捕捉”。采访者:何小雨(下文简称为 Q )

  Q:在直接摄影阶段,您试图模糊图像与文字的边界,比如《寻隐者不遇》。您最初探索摄影的本质时,为何要以文字作为参照物?(追问:您又如何看待文本作为图像的再现形式?)

  A:《寻隐者不遇》是2006年的作品,在这个作品之前,我一直是那种东拍拍西拍拍的状态。在拍这件作品的那一两年间数码摄影开始普及,人们获得一张图像变的很容易了,我开始放弃之前的那种摄影状态,进入一种比较观念化的创作。起初是从形而上的方向去思考摄影,实际上是对摄影本体的一种猜测,直到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读到贾岛这首诗的时候,我不再猜测了。我反复用白粉笔在黑板上写这首诗,写一遍用墨汁涂一遍然后晒干再写,直到写出我最喜欢的,然后拍下来。《寻隐者不遇》是一次形而上学与感性认识在摄影中的一次碰撞和相遇。隐者作为一个形而上的主体在文本和摄影中闪现。

  Q:在摆拍摄影阶段,您借鉴了很多西方经典艺术作品。《床》这张作品非常有趣。您去掉了人物,而留下了床本身。那想请问您为什么留下床这个元素?您这个阶段创作时如何选择某些元素的“在场”或是“缺席”?

  A:《床》是对美术史上出现过的一些床的回应,比如《乌尔比诺的维纳斯》、《奥林匹亚》等等,在这件作品里维纳斯手中的花我置换成了床前的录像带,她们身后的小狗或者仆人我置换成了摄影机。这件作品出示了一个想象的空间,画面中,床作为一个安放人体模特的手段与道具而出现,但却因为人体模特在床上的缺席使得床本身在画面中分外引人注目。在此画面中,作为画面主体的床,既是一个摄影观看的对象,也成为了投射想象的空间。

  A: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这属于个人的经验和判断力。我做作品更多的时候是等待,我对照片的各种动作,是在等待的过程里发现的,或者是照片启示给我的。这是一个自然生长的过程。

  Q:在雕塑时期,您的作品《埋镜子》、《射击》、《潜伏》都有镜面元素,让观看者可以参与到作品之中。这让您的想法、图像本身、观众都会进入到这个作品之中。您是否对这个三者的关系有过或有怎样的预设?

  A:在照片游戏里有很多是照片与物质结合的作品,这种结合我尽量做到外部的物质和照片本身是一种自洽关系,而不是我强加给照片的,这个新的物质仿佛是从照片内部生长出来的。镜面的运用首先也是符合这种自洽关系,同时由于镜子本身的属性,观众会自然带入这个结构之中。它们是浑然一体,同时的,没有预设。

  Q:您是在《照片游戏》系列创作起初就已经有了大概的线索和预设,还是在慢慢的创作过程中才逐渐明晰了您的主题的?

  A:是没有计划偶然间开始,慢慢生长出来的。主题是在最后出书梳理的时候出现的。

  Q:您多次提到过照片内在结构的问题,内在结构是指什么?您又是如何发现它们内在所隐藏的戏剧性结构的?

  A:每一张照片都是一个稳定的结构,这是照片的宿命。照片本质上是过去式的,即使现在立刻拍一张照片,它仍然是过去式的。桑塔格说:“照片是对死亡的一种提示。”当我撕开一张照片、卷起一张照片,或者将一支箭射向一张照片……戏剧性就在这一刻发生了。这些动作恰好破坏了照片的稳定结构,又仿佛是照片在这一刻复活了。发现的过程里有很多偶然性。

  Q:拉康认为“不论是对镜像的认同还是对他者目光的认同,其本质上都是误认。”这是否也是《照片游戏》创作的一个隐性线索?

  A:“照片游戏”里有一件作品《障碍》是两个拍照片的女孩,我将她们中间折了一个凸起成了一个障碍,从这个作品的左侧面或者右侧面看过去,这两人是互相看不到对方的。桑塔格在她的《论摄影》里论述过摄影者和被摄者之间的关系,当你给一个人拍照片的时候,你在构图抓表情的时候,你拍到的是你以为的那个人,或者你想通过你拍的照片呈现给别人你眼中的她,而那个被你拍的人,她在不断的扮演一个她以为的自己,或者扮演一个她想呈现给别人的一面。照片不是真实,当我们相信照片的真实的时候,会将真实推的越来越远。《照片游戏》里的作品基本都符合这个隐性线索。

  Q:您曾提到重新加工照片是为了撕开虚伪的面纱,留出一瞬间的真实,您如何理解“真实”?又怎样判断或找寻出一张照片中“真实”的出口?

  Q:我们知道您在拍摄器材上有个人偏好,在胶片和数码之间,您始终坚持胶片摄影。想请问您对色彩会有偏好吗?您的大部分作品是黑白的,您是个人偏好黑白还是因为创作的题材更适合黑白?

  A:作品里的材料属性应和作品的气质相一致,才能让作品保持完整性。《照片游戏》里的所有的照片都是用传统工艺制作出来的,它们都有底片,每一张都是我在暗房里洗出来的。在暗房里手工制作的银盐照片,每一个细节都是可以观看的。因为是手工制作,我们人的温度和失误都可以带到照片里去,所以这样的照片和我们是亲近的,在作品里可以看见时间感。而一张数字影像,当我拿在手里时,感觉它是死的,它没有可以观看的细节,就像在屏幕里看油画一样,我们看不到艺术家通过笔触散发出来的生命力和时间感。银盐照片的质感和我的手工性是符合《照片游戏》对材料的要求的。彩色照片在《照片游戏》里很少出现,因为彩色会让照片结构显得复杂。

  Q:您的再创作是基于对物料的重新加工之上的,就目前您使用过的物料来说,镜子、图钉、绳子等,您是否发现其各自特性对于创作的影响,以及您是否因此对物料的选择有了倾向性?

  Q:您再创作照片的来源是大多为人所丢弃的废照,或无人问津的档案,您照片收藏的选择标准是什么?(追问:您说过“对我来说,这些照片的文献意义不大,反而是生活中一些不起眼的照片或偶然的照片可能会更生动。”那么对您来说什么样的照片是生动的,可以触动到您的?)

  A:7年的时间里我收藏了60多万张照片,我采用一种盲买的方式,就是不挑选。我在全国找了很多在最基层收照片的人,让他们给我供货,他们每收够一万张就给我发一次货,然后我快速的拣选一遍,把我想要的照片或底片留下来。除了能做成作品的,大部分都没有用,但有一种照片我下意识的留了下来,就是那种在一瞬间打动我的照片,这些照片的特点是,有温度,偶然间拍到的,失误的照片,触动我记忆的照片,远离意识形态的照片。后来我将这些照片编辑成了《生活史》。

  Q:您的《照片游戏》系列的创作时间为2014-2021,时间跨度长达八年,您现在如何看待早期的作品,它和后期作品有何连贯性又有何不同?

  A:我2000年开始从事摄影,一直到2012年,这中间我尝试了各种形式的摄影,纪实、街拍、摆拍…… 2012年之后有两年我几乎放弃了摄影,我在和朋友做一些社会实践性的艺术项目,还做了一个实验空间。2014年,我整理工作室的时候又翻出了以前十多年拍的照片,有几万张,我对待它们大部分的态度就是绝望,该撕的撕,该扔的扔,不过也是在这样的清理过程中,我慢慢发现了照片的解构方式。如果说连贯性,那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Q:您作品中除了摆设摄影时期,较少有对西方艺术的指涉,您为什么热衷于对中国转型时期社会群像的精神状态的聚焦?

  A:在处理的这些照片过程里,我得出了一个经验,就是那些特别的照片,摄影师意图很明确的意识形态化的照片最容易被我解构,因为我很容易给它一个相反的结构,但那些有温度的有感情的在生活里偶然拍到的活泼的照片让我很难解构。

  蔡东东,1978年出生于甘肃天水,2002年就读于北京电影学院,他以摄影、泛亚电竞装置、录像作为主要创作媒介,目前生活工作于北京/柏林。他曾获得过意大利特尔纳当代艺术奖一等奖,2022年出版作品集《照片游戏》,2021年出版摄影书《生活史》,2018报道展露摄影创作新方向的8位艺术家之一。2015中国当代摄影新锐TOP20。

  金熊猫摄影艺术奖于2019年设立,以思想性、学术性、艺术性为基础,以推动中国摄影发展为目的,表彰在中国具有广泛影响力、学术思想、独立精神、艺术创见的杰出摄影艺术家。该奖项是为年龄在30至60岁之间持续创作的影像艺术创作者而设,由国内外业界、学界、批评界、出版界等重要代表进行推荐及评选,旨在鼓励影像艺术创作者持续创作,在复杂的中国当代影像文化语境下不断实验和探索。泛亚电竞

  2022年2月27日,由成都当代影像馆设立并主办的第二届金熊猫摄影艺术奖的获奖者名单正式出炉,由推选评委共同投票评选出4名“杰出摄影艺术家”,分别为蔡东东、陈维、陶辉、杨福东(按拼音首字母排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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